奇经之气由十二经经气而来,又涵养十二经,对人体阴阳气血起支配调节作用。久病之人,经气耗损,奇经无养,则脏腑不得温,膝理不得养,终成痿弱虚损之病。
《叶案》曰:“下体痿躄,先有遗泄湿疡,频进渗利,阴阳更伤……”此案患者痿躄日久,经气日消,阴阳皆伤,湖干泽涸。任为阴脉之海,督为阳脉之海,任督统摄阴阳周流气血之功失职,终成精血受伤之证。
又案“寝食如常,脉沉而缓,独两腿内外肉脱麻木,年逾五旬,阳脉渐衰,跷维不为用事,非三气杂感也。”盖阴维起于诸阴之会,阳维起于诸阳之会,阴阳维有维系阴阳之功。“阴阳不能自相维,则怅然失志,溶溶不能自收持。”阴跷为足少阴之别脉,阳跷为足太阳之别脉,阴阳跷有跷健之力。“阴跷为病,阳缓而阴急,阳跷为病,阴缓而阳急。”故跷维不能正常发挥作用便出现经脉不能流通自养而痿。
阴阳跷脉均上会于目,阴阳相交,阳入于阴,阴出于阳,“阳气盛则阳跷满,不得入于阴,阴虚,故目不瞑”,阴阳跷脉与人的睡眠密切相关。《经》云:“阳气下入阴中,阴跷满乃得寐,谋虑不决,则火动阴伤,肝阳独行,乏阴和协而魂不藏,则寝不安。”痰浊可影响阳气,使阳不入于阴,阴跷空而致失眠。
咳嗽责之于肺,但内因咳嗽多由别经连及于肺,这时宜寻其根本,否则失其标本,徒治无益。肾为人之先天,内寓真阳,主封蛰。若肾封蛰失司,肾气不纳,气逆于上,可致肺咳。冲脉由前直起,病久冲脉无根气震,“阴乏上承,阳独自灼”则成难治之疾。“病久反复,精气损伤,遂成虚怯。”
冲任功能的正常发挥,是女子按月行经的基础。一旦冲任功能失常,就会发生月经病。若冲任不固,血行无制,遂成崩漏。
《叶案》曰:“停经两月,恰值嗔怒,阳气升降失和,血随气行,冲任脉络不固,遂成崩漏。”经漏不止,冲任诸脉渐损,则成久病。“经漏百日,淋带不止,是冲任督带奇经诸脉不能固摄,病在下焦……”;若冲任被束,经气不利,血不得行,则成经迟之疾。
《叶案》认为冲脉隶属阳明,女子50岁左右,阳明脉衰,冲脉失养而力怯,不能招集诸经之血按月行经,且脏阴渐损,累及八脉,成阴血内伤之病。至于室女停经,亦从奇经论治:“闺中室女,忽然神志时惑,遂月事不来……议上清心窍以通神,下调奇脉以通经。”叶天士用琥珀、丹参二味药,鲜石菖蒲捣汁泛丸,辰砂为衣,做成小丸,取酒服药而治愈。
产育之病多虚证,是以“产后八脉皆空”之故。“阴亏阳炽,血不能荣养筋脉”,出现汗出气泄,筋脉痛逆之病;产后痛及八脉,以肝病为多,冲气攻心上逆,则经水闭塞不来;产育过多,伤及冲任,下元失其固摄,冲气上逆,肝肾虚滑可致泄泻;若因小产,亦可使奇脉不固,下焦损伤而累及中焦,形成“经来甚多,经过带下,早晨大便溏滑,纳谷日少”之症;若情志不舒,可导致小产,“情志郁勃,气逆多升,络血上冒,连次小产,冲任已怯,心嘈震悸,目珠痛,头胀,肝胆厥阳动极,必须怀抱宽舒,可望病痊,否则遂成痼疾矣。”小产损伤,长期不复,肝肾阴液枯竭,奇经与诸络无血存留而成带下淋浊。
男子遗精,亦多奇经虚证。任脉、督脉分行人身之前后,通调濡养人身阴阳气血。若任督脉虚,就会出现“自觉热蒸,不梦自遗”之证。
《临证指南医案》云:“关元内空,冲脉失养,而震跃不息,此女子胞胎,男子聚精之会也。”冲任督一源三歧,冲脉失养气震则任督气弱,精关不固,导致遗精,久则致阴精内损。“今食减不纳,假寐片晌,必烦惊惕,醒而汗,自述五心热炽,四肢骨节热瘘如堕,明是阴精内枯,致阳不交阴,转枯转涸,自下及中至上。”
《叶案》还将督脉归属太阳脉络,督脉之气不得升,则出现溲溺淋闭之疾。“夫督脉部位隶于太阳脉络,气坠频溺,点滴不爽,分利清热愈痛。”
对奇经为病的治疗,总以温柔之剂为主,多取血肉有情之品,以温通诸脉,介用潜阳,咸味下引、酸味内收,以收摄奇经。
- 本文原文作者刘孟宇、李勇,由铁杆医讯整理编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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